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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父亲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脑门

似乎想将脑门上的抬头纹全都抹平

哎呀

我问的是

你和那个赵航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是小学同学

你是不是喜欢他

想追他

呃 没有

没有的事

而且我也配不上人家

你知道就好

何明父亲见儿子如此窘态

生气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转过头去轻轻叹了口气

又转向何明说

有件事情本来我也懒得和你说的

这个赵行

名声可不怎么好啊

何明低着头不敢答话

你想过以后要成家立业吗

我 我 我想过

哎呀算了算了

和明父亲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你要干什么就快点去吧

记得饭点之前回来帮忙

和明闻言如逢大赦般去了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父亲那句想过成家立业吗宛若骤雨般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

关于成家立业的事情

何明自然是想过的

他觉得这件事不仅对他而言

对绝大多数的所谓普通人而言

也似乎属于人生必须达成的使命之一

排除掉一些过早夭折的人

甚至可以说

倘若有人来到这世上没有成家立业

那简直等于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活过

可是

何以成家立业呢

何明常感困惑

去找一个与自己匹配的女残疾人结婚生子

然后继承父母的小店

这能算是成家立业了吗

自己这样做了之后

当真就能活得更好吗

过去还好

但年过三十以后

这个问题忽然变得非常迫切

何明已很久不好意思与父母一起看电视剧了

因为换台时难免会碰到些关于天伦之乐的题材

尤其每当看到电视中有老人抱孙子的镜头

原本还在闲谈的父母忽然就会沉默下来

那场景让何明既尴尬又羞愧

属实不知该如何面对

关于成家立业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何明

有时他十分庆幸自己还有一个极为优秀的妹妹

认为妹妹今后必然能圆满的成家立业

这样一来

万一自己无法成家立业

所造的罪孽大概也会小些

来到病房后

何明发现刘琳今日打扮的格外隆重

相较于之前总是身穿病号服素面朝天的样子

刘琳今日穿上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

脸上也画了精致的妆容

让何明颇感惊艳

很多年没有打扮过自己了

让你见笑了

小何

何明本想说句您今天很美

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仿佛是神经系统为了缓解尴尬

他下意识的摸着后脑勺干笑了两声

不过连何明自己也能设想到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蠢

不由得羞红了脸

这段时间以来

真是麻烦你了

刘玲看出了何明的困窘

岔开了话题

没有

没有的事

何明打量了一眼除了一张病床外空荡荡的房间

您要出院了吗

是的

那真是太好了

我准备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旅行

刘林一边说

一边将一个手提箱递给了何明

这些东西

还要麻烦你帮我交给赵航

好的 阿姨

我会交给赵航的

你觉得赵航怎么样啊

嗯 她很漂亮

也很好

我指的是

你觉得他的精神状态怎样

何明虽然早就察觉赵航与他的母亲一样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但觉着刘琳此时还在恢复期

且大多数人对心理问题有些避讳

所以一直避免谈到这个问题

没想到却是刘琳问得如此直接

让他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回答

你觉得他精神上也是有问题的吗

没事的

就像陈大夫常说的

人的心也会感冒

你大可直说

听到刘琳的话

何明这才说

嗯 是的

我觉得赵航也有精神上的问题

何明本想继续说

而且可能比您要严重的多

但又觉得这样的说辞有些冒昧

便略去了心中的后半段

嗯 是这样的

刘琳的眼眶忽然红了

以闻那般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语道

也都是怪我们

怪我呀

看见刘琳的样子

何明觉得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心事

担心自己干站在这儿会让他感到难为情

何明掏出了手机

用手指笨拙的搓弄着屏幕

假装在回复消息

刘林用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平复了情绪

醒了醒鼻子

其实赵恒也是个很可怜的孩子

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可以说全是我和他父亲的责任

现在想起来

他就算恨我

也是情有可原的

何明不知该如何安慰刘琳

好在刘琳也没有给他接话的时间

继续说道

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

但如果可以的话

我想请你帮帮他

说起来真的很惭愧

这样的事情却要请你来做

但我这个做母亲的

着实没有面目再面对她了

所以还请你谅解

这箱子里有一封我写给他的信和两份存折

你告诉他

存折的密码是他的生日

至于我们住的房子

其实名字一开始落的就是他一个人的

不过我从没有告诉过他

他到现在大概都还不知道

总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