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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像这样超乎常识认知之外的存在

一瞬间击破了丽春楠原有的知识体系

他的四周剩下一种纯粹的感觉

他从黑暗中坠了下去

坠下那个巨大的淡黄色球体

他渐渐的又发现自己似乎在坠像一片由泥黄色向翡翠绿渐变的泥浆

当他真正坠入下去之时

他看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白色雾气

白色雾气让他想起了童年时奶奶家附近的那片树林

可在这里没有沼泽

没有树木

也没有大地

他在这个被白色雾气所笼罩着的空间中

感受不到空间的存在

也无法理解关于时间的概念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深陷在一片白色的海洋

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正在半空的云层中穿梭

他想不明白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算是一个地方吗

这时

他停了下来

停在冰冷的蓝色中

他看到一阵剧烈的龙卷风在白色中一扑而过

白色变成了灰色

灰色又沉了下来

他刚刚陷入黑色

一道强烈的白色亮光又闪了起来

一瞬间

白色又回来了

他呆呆的望着

说不出一句话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在白色亮光闪动之间

先出现的是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在下一道雷鸣声再次响起的空隙间

一个声音钻进了丽春楠的耳朵里

他张口回应道

你说什么

这时他才想起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

说道

你是谁

你在哪儿啊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过丽春楠始终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了些什么

或者说

那个声音中所传达的毫无意义

但丽春楠很肯定的认为

自己所听到的这个声音是一种语言

丽春男认为这个声音在诉说着一件事情

或者是在明确的表达某种意义

只是他听不明白

第二天清晨

仍是和往常一样

丽春楠总是家里最早醒来的那个人

他按下浴室门口的开关

一盏昏黄的灯光亮了起来

洗漱池上方挂着的方形玻璃镜

还留着昨天晚上洗澡时沾湿的水珠

浴室里铺着白色方形瓷砖的墙壁

也同样呈现出一副湿漉漉的模样

李春楠明白

天气又开始回难了

他走出浴室

转身走向阳台

随手抓起边缘处挂着的一件黑色高领上衣

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他立刻嗅到衣服在回南天时

因为晒不干所发出的臭味

丽春男拿起粉红色的塑料晾衣杆

将晒着的衣服分隔开

避免他们簇拥在一起

吃完了早饭

丽春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开始替楚医梳头

楚一生了一头和立春男一样浓密而乌黑的长发

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木梳

将楚一的长发从后脑勺处分开

绑成两根辫子

又将一个粉红色的头箍轻轻的架上去

而楚子君则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

为新学期的课程备课

丽春楠望向楚子君的背影

说道

我下午可能要和领导到厂里去一趟

中午和晚上都不回来吃饭了

你今天要是出去的话

去把女儿也一起带上吧

不然你就把他放到我爸妈那边

我回来的时候再去接他就好

你晚上干嘛去呢

在厂里吃饭吗

哎呀

我前两天不是刚和你说了

我们晚上高中同学聚会

而且有个女同学林丽雅要和一个澳大利亚的男人结婚了

准备要移民到那边去

可能他们晚上啊

还要去跳舞呢

反正肯定是不会来吃饭了

冰箱里面还有昨晚吃剩的酿豆腐

春节从你妈那拿回来的火腿也没吃完呢

病在下面了

你自己一会儿再买点青菜回来

就够你们两个人吃的了

眼看这一天因为回南天

天气又热了起来

丽春楠只好把事先准备的长外套塞进衣柜里

他给自己换上一条黑色的西装长裤

搭了一件白色衬衣和浅绿色西装外套

就走了出去

立春楠刚离开没一会儿

楚子君就放下手中的古汉语词典和黑色钢笔

转过头望向正在观看动画片的楚一

说道

依爷

你今天想吃什么呀

妈妈不在家

爸爸买给你吃

哎

我想吃巧克力蛋糕

楚一开心的望向楚子君

一张白皙的小芳脸上

露出右边脸颊仅有的一个小酒窝

楚子君关掉书桌上的台灯

推开那张铁质的折叠椅

走过去将楚一抱了起来

乐呵呵的说道

好好好

爸爸一会儿啊

就带你去买巧克力蛋糕

楚子君走回卧室

刚换好衣服没一会儿

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红色的家用电话放置在一张方形小茶几上方

旁边还摆着一个纯白色的相框

相框中放着一张楚子君一家三口的照片

楚一回头看了一眼响个不停的电话

喊道

爸爸 电话

楚子君匆忙接下电话

回应电话那头道

好好好

知道了

我一会儿马上过去

他抱起楚一

关掉电视就走了出去

刚刚走出小区的大门

楚子君本能的就要往北齐市第四高级中学的侧门走去

然而楚一的声音先喊了出来

爸爸 爸爸

巧克力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