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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集卷一

隐形人日记

我说

你只喜欢自己的工作

你要真喜欢女人

就不会和张丽离婚了

我无意中说出了这句话

大家都沉默了

我轻轻的对邓坤说

对不起

没事

你又不是故意的

再说

我也很感激你

为了他们的事一直都没有放弃

敢救我什么

就算我想放弃也不行

他不会放弃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我来的

而死去的这些人

才是真正的无辜者

邓坤的发现让我找到了方向

我很快把目光集中到了欧小路身上

因为在我的圈子里

欧晓璐是有百合倾向的人

如果他真的也是那个俱乐部的成员

他应该是认识阮默欣的

邓坤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老婆问我是不是案子有什么新进展了

我说算是吧

有了点资料

但还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对案子有用

周一的早上

我照例参加着中心的例会

这时电话响了

我忙对大家道歉后

走到会议室外边接通了电话

是关心打来的

他在电话里有些抽泣

钱斌自杀了

我并不感到奇怪

我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的

只是可怜他的老母亲了

我安慰他说

别哭

这样对他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他死的好惨

居然用魔尖的牙刷弯开自己的胸膛

掏出了自己的心脏

我听的后背发麻

太残忍

也太血腥了

我问关心

通知他母亲了吗

嗯 通知了

我亲自去通知的

老人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悲哀

我开始以为他会嚎啕大哭

或者是悲痛欲绝

但他很平静

就像听一件别人的事情

他淡淡的对我说

姑娘

麻烦你们带我去处理一下他的后事吧

我老了

折腾不动了

哪有这样当娘的

他始终还是个孩子

他不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悲痛

我知道

钱斌的母亲心在流血

哀魔大于心死

从这一刻起

他的心已经死了

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可以牵挂可以留恋的了

而这样的活着

对他会成为一个煎熬

我担心的是

老人家根本无法承受这种伤痛

我对关心说

就依他母亲的吧

帮他把后事办了

这样吧

下午我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接连两天的时间

我们都在忙于钱斌的后事

在我的要求下

关心又陪同我去看望了钱斌的母亲

老人家看上去很憔悴

眼神空洞

虽然勉强和我们打了招呼

但我感觉得到

他的心已经不在了

我问他前边的骨灰是送回家里来还是下葬的时候

他说

随便在哪儿撒掉了吧

拿回来做什么

这个讨斋的

这辈子我已经还清他了

我和关心对望了一眼

我还是对老人家说道

阿姨

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您尽管说

老人家摇摇头

没事儿

孩子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放心啊阿姨

没事儿

日子还得继续对不

您要多保重身体

我们会经常来看您的

他接过我和关心的手

说

让你们费心了

谢谢你们了

说完

竟然哭出声来

我知道

压抑是需要释放的

不然他或许会走上和儿子一样的道路

告别了钱斌的母亲

我和关心离开了

我对关心说

你欠缺冷静

你知道一个老人在失去孩子后的那种痛苦吗

钱斌的母亲表现的越冷淡

说明心里的伤就越重

这个时候

你应该引导他把心里压抑着的苦楚给宣泄出来

不然老人家很容易会想不开的

他吐了吐舌头

说

嗯

我也是感到伤心嘛

我怜爱的敲了一下他的头

说

你的心理学硕士是怎么混到的

最后我们并没有听钱斌母亲的

前斌的骨灰我们还是给安葬了

没有随处撒掉

这是关心的意思

也是我的意思

我们把她也葬在了居德园

以后来看张力的时候

也可以顺便让他受一些人间的香火

钱斌下葬的那天

只有我 关心

邓坤和绝尘四个人

绝尘是我专门叫来给他做法事的

我们听着绝尘念着往生咒

回想到与前斌相识的种种

竟然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

脆弱到无法承受一些看上去轻的不能再轻的东西

邓坤点了支烟

喃喃的道

钱斌

你小子算是解脱了

你走的时候

能够有我们几个来送你

也不枉然了

阮默欣死了

钱斌也死了

钱斌用这样的一个方式为自己的罪行赎罪

但真正的原罪还躲藏在阴暗中

离开居德园公墓

大家并没有聚一块儿吃饭

而是各自散了

彼此的心情都很沉重

虽然我们和钱斌并没什么交情

但对于生命的理解

我们都有非常深刻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