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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看书了

素食笑着问道

不看了

眼睛都要瞎了

他把身子往沙发上一扔

整个人斜身躺在沙发里

头枕在扶手上

猝时余光里瞄到

有些不悦的说道

做好点

哪来学的烟鬼样

吃烟的人总是这样

躺在烟铺上

面前放着油灯

手里拿着烟枪

他在戒烟医院时总是经常看见

方钱撇了撇嘴

坐起了半身矫正的姿势

你们女人可真啰嗦

他嘀咕了一句

什么女人啊

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素时皱起眉头

在她眼底

她还是个孩子

十六岁本身就是个孩子

偏偏说到女人

反倒显示出她是男人一般

颇有一番言论

自己有主见了

听起来总是不舒服的

半大的孩子迫不及待的要长大

很是怪异

方前默不作声了

这里不像从前的象堂屋子

出门一眼望见的都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

走几步也都有屋子

但都是类似的宫廷房

巍峨高大

一眼就望见了里头主人的身份

人一下就滴到了尘土里

没一个朋友

住在这里的三年

好比住在庙堂里的和尚

只有上了学才能感觉到人气

二姐也总是管着三姐

她没话找话

有好几次他们两个也像昨天那般吵起来

是吗

素食不以为然

跟昨天的不一样

只是换了一个对象

以前还没出嫁的时候

姐妹三人

甚至还加一个方钱

四个人总是会吵架的

小时候的脾气都不懂得会收敛

因为年纪小

是任性放肆的最好的时机

她继续说道

好像为了男人

二姐说 三姐

你这是不轮恋

音调没有波澜

平静的叙述却还是叫人震惊

素食哦了一声

拉长了音调转过身子

看向方乾问道

是什么

男人十分的诧异

又觉得惊奇

从未听说过他们竟瞒着自己这样深

一时心里真真的有些不是滋味

是觉得母亲手里的孩子突然长大了

要了自己的思维不受控制

觉得失去了自己的地位吗

可辛迪还是开心的

恋爱了

意味着一种新的成长

从血肉的心脏里开出一朵艳丽的花

要用他们自己的血泪去灌溉

不知道

方乾摇摇头

皱着眉头还在思索

我睡着了

不过

犹犹疑疑的吐出一句话

好像提到了姐夫

也不确定

一边想一边就把话说了出来

心顿时震了一震

素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手抓着皮球忘了扔

云开蹒跚的走过来

抓着素食的手臂叫着娘

声音十分的稚嫩

素氏把球扔了过去

他马上放开他

转身跟着球跑了

沉默了下来

方乾见到他的面色

心知自己说错话了

喃喃的又补充了一句

我也是在睡梦里听到

应该不是姐夫的名字

他也不是十分确定

以后这话不许说了

他说的很清

已经自动将这事归为秘密了

他又有点气

为什么不能说

真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一样

他回到自己的屋里

正好走过素晴的房间

是在素文房间的后面一间

有女佣还在打扫卫生

他停下了脚步

不自觉的走了进去

宽敞的主卧望朝南面

阳光满堂的照进来

下午的三四点光线如飞絮一般柔软迷蒙

她坐在床沿上

睁睁的望着窗外

绿林的天际和苍白的天连成了一条直线

双眼又迷茫的像四周张望了一下

一个人也没有

女佣端着纸篓已经出去了

她想起来

那纸篓里满满的一摞捏成团的纸

不会是情书吧

他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坐在这

莫不是要找出什么证据吧

还真把方钱的话当成一回事了

他站起身

脚边好像踢到什么东西

纸张的声音

他一面诧异皱起眉头

一面弯下身去看

心里在想

怎么女佣不好好打扫

也是一团揉成球的白纸滚在床底边沿下

正好被褥单的蕾丝下摆给挡住了

他捡起来拿在手里

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它

纸面揉糊了

字迹还新鲜

像荡在水里

随时会晕开来的危险

上面写着一首诗

月华入梦今朝来

檐下落雨细如生

轻影不散眉心绪

相思寄情一夜止

那一个轻字

仿佛写的特别有力

一笔一画重重的刻在心头

又放大了好几倍

压过了其他所有的字

素时不觉震惊

头晕目眩

两只脚站不稳

一屁股又坐回到床上

少卿就有个青字

不过诗词中的青也有其他的意思

但这是一首情诗

青字当然就是指爱慕的人

不言而喻的诗

可怎么就往少卿那方面想呢

她感到羞耻

一个是她的妹妹

另一个是她的丈夫

怎么就这样怀疑自己亲近的两个人呢

他自嘲的叹了一口气

突然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去找文书

心血来潮几年

今晚又有事不回来

春天的夜晚还是寒露浓重

旗袍外照着一件粉色毛衣

坐在车里更感觉不到夜的寒冷

车子还是像白天那样停在半山腰上

剩下的一截路

他喜欢自己走

很短一条小弯道

转过去便是教会的孤儿院

路边住着水泥栏杆

没有树木

是个悬崖一眼望下去

头晕目眩

双脚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