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第01集-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文本歌词

《朝花夕拾》-第01集-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文本歌词

黄眼睛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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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今天是二零二五年的第一天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

我将和大家一起欣赏鲁迅先生的散文集朝花夕拾

也是送给朋友们的新年礼物

祝朋友们在新的一年里

万事尽可期待

心中常怀温暖

第一集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

相传叫做百草园

现在是早已并屋子一起卖给朱文公的子孙了

连那最末次的相见

也已经隔了七八年

其中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

但那时却是我的乐园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

光滑的石井栏

高大的皂荚树

紫红的桑葚

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

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

情节的叫天子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

但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

就有无限趣味

幽灵在这里低唱

蟋蟀们在这里弹琴

翻开断砖来

有时会遇见蜈蚣

还有斑毛

倘若用手指按住他的脊梁

便会啪的一声

从后壳喷出一阵烟雾

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

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

何首乌有臃肿的根

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向人形的

吃了便可以成仙

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

牵连不断的拔起来

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

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像人样

如果不怕刺

还可以摘到覆盆子

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

又酸又甜

涩味都比桑葚要好得远

常的草里是不去的

因为相传这园里有一条很大的赤炼蛇

常妈妈曾经讲给我一个故事听

先前有一个读书人住在古庙里用功

晚间在院子里纳凉的时候

突然听到有人在叫

他答应着四面看时

却见一个美女的脸露在墙头上

向他一笑

隐去了

他很高兴

但竟给那走来夜坛的老和尚识破了机关

说他脸上有些妖气

一定遇见美女蛇了

这是人手蛇身的怪物

能换人名

倘一答应

夜间便要来吃这人的肉的

他自然吓得要死

而那老和尚却到无房给他一个小盒子

说只要放在枕边

便可高枕而卧

他虽然照样办

却总是睡不着

当然睡不着的

到半夜果然来了

沙沙沙

门外像是风雨声

他正抖作一团时

却听得嚯的一声

一道金光从枕边飞出

外面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那金光也就飞回来

敛在盒子里

后来呢

后来

老和尚说这是非蜈蚣

他能吸蛇的脑髓

美女蛇就被他治死了

杰末的教训是

所以倘有陌生的声音叫你的名字

你万不可答应他

这故事很使我觉得做人之险

夏夜乘凉往往有些担心

不敢去看墙上

而且极想得到一盒老和尚那样的飞蜈蚣

走到百草园的草丛旁边时

也常常这样想

但直到现在

总还是没有得到

但也没有遇见过赤恋蛇和美女蛇

叫我名字的陌生声音自然是常有的

然而都不是美女蛇

冬天的百草园比较的无味

雪一下可就两样了

拍雪人和素雪罗汉需要人们鉴赏

这是荒原

人迹罕至

所以不相宜

只好来捕鸟

薄薄的雪是不行的

总需积雪盖了地面一两天

鸟雀们久已无处觅食的时候

才好扫开一块雪

露出地面

用一只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

下面撒些鼻骨

棒上系一条长绳

人远远的牵着

看鸟雀下来啄食

走到竹筛底下

的时候将绳子一拉

便罩住了

但所得的是麻雀居多

也有白霞的张飞鸟

性子很躁

养不过夜的

这是闰土的父亲所传授的方法

我却不大能用

明明见他们进去了

拉了绳跑过去一看

却什么都没有

费了半天力

捉住的不过三四只

闰土的父亲是小半天便能捕获几十只

装在岔袋里叫着撞着的

我曾经问他得失的缘由

他只静静的笑道

你太性急

来不及

等他走到中间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人要将我送进书塾里去了

而且还是全城中称为最严厉的疏书

也许是因为拔何首乌毁了泥墙吧

也许是因为将砖头扔到坚壁的梁家去了吧

也许是因为站在石井栏上跳了下来吧

都无从知道

总而言之

我将不能常到百草园了

阿呆

我的蟋蟀们

阿呆

我的覆盆子们和牧莲们

出门向东不上半里

走过一道石桥

便是我的先生的家了

从一扇黑油的竹门进去

第三间是书房

中间挂着一块扁到三味书屋匾

下面是一幅画

画着一只很肥大的梅花鹿伏在古树下

没有孔子牌位

我们便对着那匾和鹿行礼

第一次算是拜孔子

第二次算是拜先生

第二次行礼时

先生便和蔼的在一旁打理

他是一个高而瘦的老人

须发都花白了

还戴着大眼镜

我对他很恭敬

因为我早听到他是本城中极方正质朴博学的人

不知从哪里听来的

东方朔也很渊博

他认识一种虫

名叫怪仔

冤气所化

用酒一浇就消逝了

我很想详细的知道这故事

但阿长是不知道的

因为他毕竟不渊博

现在得到机会了可以问先生

先生

怪哉

这虫是怎么一回事

我上了生书

将要退下来的时候

赶忙问

不知道

他似乎很不高兴

脸上还有怒色了

我才知道

做学生是不应该问这些事的

只要读书

因为他是渊博的宿儒

绝不至于不知道

所谓不知道者

乃是不愿意说

年纪比我大的人往往如此

我遇见过好几回了

我就只读书

正午习字

晚上对课

先生最初这几天对我很严厉

后来却好起来了

不过给我读的书渐渐加多

对客也渐渐的加上字去

从三言到五言终语到七言三味

书屋后面也有一个圆

虽然小

但在那里也可以爬上花坛去折腊梅花

在地上或桂花树上寻蝉腿

最好的工作是捉了苍蝇喂蚂蚁

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然而同窗们到园里的太多太久可就不行了

先生在书房里便大叫起来

人都到哪里去了

人们便一个一个陆续走回去

一同回去也不行的

他有一条戒尺

但是不常用

也有罚贵的规则

但也不常用

普通总不过瞪几眼

大声道

读书

于是大家放开喉咙读一阵书

真是人声鼎沸

有念人远乎哉

我欲人斯仁质以的

有念笑人齿阙曰狗斗大开的

有念上九潜龙勿用的

有念掘土下上上挫绝共包茅菊釉的

先生自己也念书

后来我们的声音便低下去

静下去了

只有他还大声朗读着

铁如意指挥倜傥

一坐皆静呢

金婆罗颠倒淋漓

千杯未醉喝

我疑心这是极好的文章

因为读到这里

他总是微笑起来

而且将头扬起

摇着

向后面凹过去

凹过去

先生读书入神的时候与我们是很相宜的

有几个便用纸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戏

我是画画

用一种叫做经川纸的

蒙在小说的绣像上

一个个描下来

像习字时候的影写一样

读的书多起来

画的画也多起来

书没有读成

花儿的成绩却不少了

最成片段的是荡寇志和西游记的绣像

都有一大本儿

后来因为要钱用

卖给一个有钱的铜窗了

他的父亲是开锡博店的

听说现在自己已经做了店主

而且快要升到绅士的地位了

这东西早已没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