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欢迎收听江湖夜雨十年灯第二百八十九集心愿 蔡昭一阵的抽搐痉挛 第四边来时 他背部已是火烧一片 已经察觉不出这一记抽在何处 他觉得自己活像是被架在火烧烧烤的肉串 柴心爆裂 尖利的玄铁刀刺划开血肉 皮肉一层层裂开 记得他八岁那年第一次学着甩银练时 手背也划出过一道深深的血痕 姑姑还没说什么 戚云科已经哎呦连天冲上来 她抱着小小的蔡昭心疼的不行 还责怪蔡平书太过狠心 哎呀 这孩子才几岁呀 他还小呢 蔡平叔无语 哼 当初我跟你结拜时 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婆婆妈妈 姑姑说他与师傅之间真是彼此什么糗态都见过了 齐云柯被母熊一巴掌拍去一块裤料 露着半边臀部满帘子逃命 女扮男装的蔡平书被彪悍的花娘逼得是无处可逃 只好剃头表示要出家 谁知刚剃到狗啃状 花娘却移情别恋了 少年气云科以为这种嬉笑玩闹的日子是无穷无尽 可惜人到中年 他们二人一个成了琐事缠身的清雀宗宗主 一个是常年卧床病故之 离肆意欢笑江湖的岁月 遥远的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于是戚云柯就将小小的菜招放在肩头 在小姑娘清脆的笑声中满街的晃悠 然后将外头见到听到的趣事 一桩一桩讲给家中的蔡评书听 一示欢笑 可惜 昔日放在肩头的孩子 偷袭重伤了启云科 第五编 蔡昭重重咬在嘴唇上 唇肉裂开 铁锈卫盈满了唇齿 他听到自己骨骼挪动的声音 是鞭伤炙骨了吗 仿佛像活鱼被逐一拔掉鳞片一般 他感到背部的皮肉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只有皮下筋肉持之以恒的痛处仍然扭曲着 他似乎还听见李文逊的声音 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稳了 为什么今天周伯父没有来呢 姑姑说 年少时的周志贞真真是俊雅风致 难描难绘 也不知是多少女儿的梦中之人 蔡昭忍不住就好奇 那既然如此 姑姑当初为何迟迟不肯履行婚约呢 蔡平书悠悠叹息 没有回答 眼神郁郁而悠远 人为什么要喜欢错的人呢 要是姑姑能喜欢周伯父 是不是后来的遗憾就都不会发生了呢 和成为废人相比 闵老太婆也不是很难对付啊 那个穆正阳 他长得什么样子 是不是像他一样 高高的鼻梁 俊美的眉眼 欢喜的时候嘴角含笑 眼神温柔 气恼的时候冷笑连连 一张嘴能气得人直跳脚 第六遍痛到极处 彩昭连声音都已经发不出来了 只有干裂的唇尖丝丝的喘着气 为什么 为什么 明明痛到指尖都麻痹了 依然能够感觉心头酸涩发抖 眼前金星四溢 仿佛幼年夏夜乘凉时乱飞的萤火虫 小小的蔡昭将破皮的小手举到了姑姑的眼前 她呜呜的哭泣着 我那么喜欢小黄 他为什么要咬我 我以后 我以后再也不喜欢小猫小狗了 姑姑声音温柔 昭赵呀 喜欢不是错 倘若发觉喜欢错了 想办法改过来就是了 这个世界一直都很美好 永远别因为害怕就不去喜欢了 泪水涌出来 蔡昭哽咽到无声哭泣 于是他想 实在是太疼了 还是想一些高兴的事吧 想想五月春深时 落英谷漫天的花海 想想晚霞初上时 从枕头到镇尾的饭菜香气 想想冬雪泪之时 全家人大笑着打雪仗 他不会打雪仗 隆冬时节 瀚海山脉也是大雪极西 然而他却从来都没有打过雪仗 幕负 浩静 成伯年 老连十三在外学武 他并没有同龄人 他的童年无多欢悦 大雪山上 他顽皮的塞了一把雪 到达后境 他呆呆的竟然不知立刻捏雪球反击 白雪皑皑的山头晶莹剔透 他笑起来是那么的欢悦 比艳阳还耀目明媚 他不是坏人 自己也没有喜欢错人 但是 他们只能到这儿了 背后又是一阵淋漓的剧痛 彩照视线模糊 既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失去意识之前 他模糊的想着 希望他以后夜里的屋中能够留一盏小灯吧 不要强撑着害怕入睡 那样是容易做噩梦的 教主啊 咱们赶紧走吧 易容的游观月紧紧扶住身旁高大的男人 若叫他们发觉了 又是一阵凶险 男子齐长的身躯隐没在宽大的斗篷中 行动间似乎有些踉跄 官行的人群外围 到处都是这样打扮的江湖客 二人行迹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何况周遭还有许多混入人群的步众 穆青燕透过低垂的斗篷 死死盯着被解下刑架的女孩儿 女孩已经是昏死过去了 宋宇脸色铁青 冲在最前面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冲着在旁看笑话的戚凌波厉声的咆哮着 教主 咱们是真的得走了 有官岳担忧的四下张望 焦急的简直是不行 教主啊 属下知道你担心昭昭姑娘 可眼下也不是时候了 瀚海山脉这还有一大摊子的事儿等着您主持大局呢 穆青燕终于移动了脚步 有官员连忙扶着他 迅速但不动声色的向泰出观外走去 柳江峰则招呼周遭部众 悄悄退了出来 马车颠簸了半日 众人来到肃江之畔 那里等待接应他们的是大批人马和高括船艇 穆青燕走下马车 突然就转头对着游观月道 飞哥 传书给唐青与王天峰 让他二人起初瀚海山脉西路庄园的人手 去支援上官浩南 如果上官浩南再反杀吕逢春的话 游官岳一愣 连忙应声 还有 传输十三 叫他从物子号地道中进去 看看能不能给胡凤哥说个全势 游观月本来还有些迟疑 见到自家主君淡然凝视的眼神 连忙拱手称是 好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们都别跟了 穆青燕抽出游观月腰间长剑 轻轻一挥 将接驳用的竹排一剑劈成了两半 然后踏上没有绳索纤细的那一半 盘腿坐了下去 顺着水流缓缓而下 也不知顺水飘了多久 他隐隐看见有关月等人骑马在岸边小心的随行 他将身躯展开 平平躺在小半的竹排中 手臂 腿脚 衣袍 长发全部都浸入水流之中 天色渐渐暗了 皎皎的月儿爬上了枝头 水流很温柔 他闭上眼睛 仿佛年幼病痛时 父亲按在自己额头的手掌 父亲是比这宿川水还要温柔清澈的人 然而他这一生所想的 所念的 所愿的 没有一箭能成 四年之前 穆青燕对着父亲的尸身暗暗的起誓 他绝不重蹈父亲的覆辙 他要大权在握 随心行事 一人天下 再也无人敢欺辱 彼时十五岁的少年 以为那就是他唯一的愿望 直到在万水千山崖的山坳处遇见了他 他才知道 原来自己一直想要一个人 一个像父亲一样能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 一个永远不会离弃他 一个永远只属于自己 一个爱他爱到愿意放弃自己心愿的人 江水清凉 缓缓浸透了流水漂流之人的身体 此后 他要忘记他 像他离去的背影一样决绝 不用着急 慢慢来吧 一点点忘记 总能全部都忘了的 宿川之水清缓柔和 一波波荡漾过来 就仿佛轻轻抚摸额头的手指 他又想起了父亲 还有那躲在马车中逃亡的日子中 也有一双小手在反复按着自己高烧的额头 那滋味温柔而刻骨 穆青燕抬起手臂 将修长的大手盖在自己的眼睑上 无声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滑了下去